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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，河南平舆县破获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：自2001年以来，这个县就不断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失踪，到了2003年10月，失踪的孩子已经超过了20名，其中有18人是当地高中的中学生。11月10日，这些悬案终于水落石出，据警方调查，这些中学生已经全部被当地一29岁的农民杀害；除了这18名中学生外，还有5名年龄在20岁左右的年轻人也被害死。 凶手为什么如此凶残？案子又是如何告破的？……记者日前连夜赶往豫南小城平舆。 -第24名受害者逃出报案凶手住地挖出尸骨23具 “如果不是张家那个孩子逃出来报案，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儿，也不知道孩子死得这么惨！”一提起遭遇不幸的孩子，平舆二中初中学生路宁波的母亲就痛哭不止。路宁波是2001年9月失踪的，当时只有16岁，这也是第一个失踪的孩子。心急如焚的父母报了案，但找了两年多也没有孩子的半点音信。 “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去刑警队看有没有孩子的消息，结果消息没得到，却发现来报案说孩子丢了的家长越来越多。”路宁波母亲拿出一张自制的表格，上面列出了部分失踪孩子的情况：“路宁波，16岁，平舆二中；王亮，18岁，平舆一高；刘黎明，18岁，平舆二高；梁政威，17岁，平舆一高；张昆仑，18岁，平舆一高……”记者数了一下，仅今年失踪的孩子就有11个。其中最大的20岁，最小的不到16岁；最近一个孩子失踪时间是今年10月24日，距离路宁波失踪两年零两个月。 路宁波母亲所说的“张家孩子”则是这些悬案最终水落石出的关键：11月6日左右，不满16岁的张雷(化名)失踪；4天后，满身是伤的他逃回家中，随后向警方报案。11月10日，平舆警方将29岁的凶手黄勇抓获，并从其居住的房屋和院子里一共挖出23具尸骨，仅在其床下就埋有7具。那张失踪名单上的18名中学生都在其中，还有5名年龄在20岁左右的年轻人也被他残忍杀害！ -为防记者，村内外连设三关杀人小院内有三块新鲜浮土 11月16日下午，记者前往凶手黄勇居住的玉皇庙乡大黄庄村采访，随行的还有6名失踪学生的母亲。行进的途中，遇到刚从大黄庄村返回的武汉同行。记者得知，他们中午就到了村子，但是乡里已经派人守在路口，不让记者进入，也不允许拍照；而此前一天有媒体同行试图拍照时还差点起了冲突。失踪孩子的母亲也告诉记者，案子破了后，她们也曾赶去现场，但是连凶手的房子也没靠近就被拦住了。 下午3点，记者抵达大黄庄村口。这个村子离平舆县城足有20公里远，其中三分之一是非常难走的泥泞小道，环境非常僻静。村口果然守着十几个人，拦在路上说：“这里不能进去！”眼见无法通过，路宁波的母亲哭着哀求村民：“我就是想去看看孩子，我找了他整整两年多啊！”其他几位母亲也悲从中来，泪如雨下。见此情景，村民没有再阻拦。 记者注意到，从大黄庄村口到黄勇住的院子不过几百米，竟有多达三道“关卡”，层层设防。每当有人上来盘问，失踪孩子的母亲都会苦苦哀求一番。靠着村民的恻隐之心，记者和失踪孩子的母亲终于来到了凶手黄勇的家。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院子，院门就是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，院墙高1.8米左右；房子是当地常见的红砖房，房间呈“┐”型；长方形的院子面积在30平方米左右，其中左上、左下和右上有三处新鲜浮土，颜色与其他部分有明显区别。当地村民告诉记者，这就是几天前警方挖出尸骨的地方，现在都已经进行了重新填埋。 记者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，发现尽管村子相当僻静，但凶手住所与其周围邻居家距离也就两三米之遥，何以在两年多的时间内这里发生了如此多的凶杀案，邻居们却一无所知？一位住在附近的村民告诉记者，黄勇的屋子是独门独院，他也经常不在家，跟邻居们也不怎么来往，“如果不是那天警察来，我们都不知道他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！” 问起对凶手的印象，不只一位村民告诉记者，曾当过兵的黄勇复员后就住在村里，还没有结婚，表面上看他很正常，还有点老实，并不凶残。 -失踪那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张雷亲属说“孩子给吓坏了” 黄勇被捕后，平舆警方并没有公布案情的更多细节，只是叫所有失踪孩子的家长做DNA检测，但“发现23具尸骨，其中有18名失踪学生”已基本得到确认，凶手也承认这些人都是他杀的。 昨天，记者曾试图采访最后逃出来报案的少年张雷，但未能如愿。他的家人也不愿意透露孩子在哪儿。他们告诉记者，此前当地有关部门已经打了招呼，“记者来了，不能乱说”。记者最后找到张雷的三爷，老人在张雷逃出第二天就去看了孩子，当时孩子还没报案；张雷把失踪四天的经过详细地讲了出来，老人听后意识到事情严重，立即让家人报了警。 老人转述说，6日左右，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的张雷在县城一个网吧玩，结果碰到了黄勇，被其用花言巧语哄骗到了他家；哪知到了黄家后，黄勇凶相毕露，开始折磨张雷，手段极其残忍，“我活了这几十年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没人性的事情！我去看孩子的时候，他两眼淤血，咽喉处大片青紫，话都说不利落，肚子上还有无数针扎的伤……” 尽管身处险境，但张雷并没有放弃逃生。他一直试图用言语打动凶手，并逐渐减轻了黄勇的杀意，后来还不时给他一包方便面吃，就是靠它张雷挨过了四天。其间他曾两次试图逃出屋子但都没能成功。后来黄勇还告诉了他自己以前杀人的事情。到了最后一天，孩子见黄勇在屋里徘徊，嘴里还念叨着“杀？不杀？”机灵的张雷说：“你放了我吧，等你以后老了我来养你。”这句话最终救了张雷。黄勇随后将孩子送回平舆县城。 回到县城后，张雷并没有当时就回家，也没有报案，因为逃过劫难的他吓坏了，害怕黄勇跟踪发现他家的位置。他在同学家过了一夜，第二天才回了家。接到张雷的报案后，警方立即派人抓捕黄勇。他并没有出逃，不过抓捕的时候4个警察才最终制服了他。据他后来交代，他没出逃的原因是“跟踪过张雷，知道孩子当时并没有报案”。 -遇害者全是男生凶手还记得路宁波的名字 案子虽然破了，但是对于众多为找孩子不惜倾家荡产的家长来说，这个结果却来得过于残忍。在那份失踪名单上，大部分孩子如刘黎明、梁政威、霍红雷等都是独生子，父母已经年过四旬。而其中翟鹏超的父亲因为儿子失踪，焦急过度导致精神失常，将妻子砍成重伤。值得一提的是，这些遇害的青少年都是男生。 家长知道结果后都痛不欲生，想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但是这方面的情况警方一直没有向家长做详细的说明。但是据有关人士透露，凶手黄勇对自己杀人的事实“一点也没有抵赖，都承认了”，“他甚至还记得路宁波的名字，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作案，他在动手前问过孩子……” 记者了解到，路宁波被害于2001年9月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凶手都没有作案。直到2002年夏天，又开始有学生失踪。此后孩子失踪的间隔越来越短，到了今年几乎每隔两周甚至几天就会有一起：比如2月12日平舆一高学生韦雷失踪后，紧接着就是2月27日、3月5日、3月15日、3月19日、3月30日、4月19日都有学生失踪；甚至在3月19日这一天，刘黎明和霍红雷两个孩子同时失踪！ -凶手杀人动机至今是谜被害人家属希望知道得更多 这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不仅手段残忍，而且由于被害人多是未成年的学生，在当地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。这不仅是解放以来平舆发生的最严重的凶杀案，在河南省，甚至全国也闻所未闻！ 消息传出后，全国多家媒体都已赶到平舆进行采访。但是截至记者发稿时，平舆警方还没有披露更多的案情，尤其是凶手的杀人动机至今仍不得而知。 在平舆县城，街头巷尾都对此案议论纷纷，而受害学生家长则希望能了解到更多。“案子破了后，只叫我们去做了DNA鉴定。但是这么多天了，现场不让进，尸骨不让看，连孩子有什么遗物我们也不知道，不知道这些可怜的孩子是怎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……”孩子的母亲们说到这里都是泪水涟涟。 令人费解的是，记者在平舆采访期间，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“盯梢”，有时甚至是一辆警车远远跟在后面。记者从事发地大黄庄村出来时，从村口开始就有一辆面包车“跟踪”，无论记者车速如何，它都始终跟在后面。“这是当地乡上的车，知道外地有记者来了。”当地司机告诉记者。 |
